All we know
第二章
在这个乐队待的时间越久，就越发现它的独特性。
沙发上，Asa随意旋转着鼓棒，这样想着。
清晨。硕大的练习室里，只有Asa一人。似乎是他来早了。Andrew还在楼上睡着，其他成员也还没来的样子。他有些百无聊赖起来。
对一个乐队而言，并不是每个人都具有特色就是最完美的。
Andrew的冷静，Cameron的开朗，Thomas的善辩，还有Tom的温柔，或许都不是最吸引Asa的地方。
乐队的灵魂也许就在于那些无形中牵起的细线，自觉的寻找彼此的平衡。
而Asa就是被这些细线所不知不觉的牵引着，来到了这群人的身边。他奢侈的希望，或许可以近一些，再近一些。
“呵。”想到这，Asa轻笑。他是多久没有这般与人深交了。
他曾经以为他是永远也交不到朋友的，因为他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。这是他的秘密，无法用双眼去表达感情，无法哭泣。小时候他天真的想，也许是还没有碰到伤心的事能够让自己哭吧，但明明那时心里已经痛得快要窒息。后来这种想法也就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的淡了，人总要认清事实的。
这似乎是天生的，所以Asa的听力也好的异于常人。只要是他听过的声线，就能辨别出那人的大致性格，这就和某些眼神好的人是一样的。
或许爱上打鼓，是因为鼓点的节奏有时是心底的声音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，是一种代替哭泣的宣泄方式。
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，打断了Asa的思绪。是Tom。
他单手拿着吉他，深紫色的格子衬衫，没有挂坠的修饰，低调却很绅士。
抬眼。点头。两人尴尬的打了招呼，或许更确切点说，尴尬的只有Asa一人而已。
“就你一个人？”Tom随意的问，走到排练时的座椅上，独自调起音来。
“恩。”很认真的回答，就没有过多的话了，瞟了一眼Tom，又低下头去玩鼓棒。这种时候正常人都会说什么呢？他的心底有些自卑起来。
紧接着一阵沉默。又响起几声波动琴弦的声音。
“黑眼圈？昨天没睡好么？”Tom泡好一杯咖啡，从Asa面前走过，轻轻看他一眼，兀自到了落地玻璃旁。
“恩。做了很奇怪的梦。” 又梦到了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。
“恩。”没有继续问下去，轻啄一口咖啡，看着窗外。Tom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再次开口。
“梦里的人都是电影里打扮。”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说出了口：“这个梦从小就一直在我脑海中反复出现，我想知道是为什么。”
幸好是Tom，总会很安静的听，要换做别人，可能已经调侃起自己来了。
“这，是梦回的平行世界吧。曾经听Andy说起过。”显然听到Asa的叙述，Tom有些惊讶，不过很快还是缓过神来。
“什么？”梦回？平行世界？突然间，Asa满脑子的疑问都一骨碌冒出来。
为什么他总是做相同的梦？为什么梦中的人有和自己相同的面容？
梦中的那个背影到底是谁？又为什么每次想起那个背影他总是会觉得隐隐做痛？
或许眼前的人似乎可以告诉他，他想要的答案。
Tom侧头看向他，这次是很专注的眼神。
“哟。你们来的好早哦。怎么，没有我在交流还算和谐吧。”Cameron的声音闯入了这片安静，Tom怔了怔，伴着点惋惜再次将目光投射到窗外。
Cameron搂着一个很可爱的男孩走了进来，身后跟着Thomas。
“还行吧。”Asa的眼光有些暗淡下来。
可能是楼下的声响惊动了Andrew，成员们出现的时候，他也正巧从楼上下来，穿着红黑的衬衫，拖着拖鞋。
“都到齐了？那我们开始排练吧。”果然是leader，说话的气场就是不一样。
Asa有些疑惑的望着那个男孩。
“哦。Cameron新交的男朋友，偶尔都会带来看乐队的排练。习惯了就好。”Andrew走到他的身旁站定，说的理所当然，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。
Asa点点头，有些小惊讶。
小插曲过后，乐队正式进入排练中。其实他们的配合向来还算是默契的，Asa虽初入Band却能完全融入彼此的音乐中，可谓是志同道合。
Band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创作，通常都是由Thomas和Tom谱曲，Cameron来填词，而Andy负责整理总和。
Asa也是慢慢从乐队的其他成员那里得知，原来Tom拥有瞬间记忆。不但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，就连擦身而过的陌生人的脸，都能永生记得。这其实不算正常，就像自己一样。
“对了，下个月，商界有一场名人的婚礼晚宴，邀请我们去伴奏。我们要好好准备。”排练结束后，Andrew突然宣布了这个重大的case，不过却是用很平静的口气。
“哈？那不是6thS第一次闪亮登场嘛？这种机会你是哪里搞来的啊。”Cameron有些兴奋起来，献媚似的勾住Andrew肩膀声讨起他来。
“少来。”打掉了Cameron的手，Andrew一脸无视他的表情。
“切～不说就不说嘛。为了庆祝，我们出去high一下怎么样？那里，我们好像还没带小朋友去过。”Cameron笑的得有些神秘，而他说的“小朋友”当然指的就是Asa。
Asa笑看他一眼，不说什么，Tom和Andrew对视了一眼，摇摇头，相视而笑。
爵士的音乐，有些昏暗的灯光，桌球俱乐部。
这里也算是乐队聚会场所之一。因为成员中有打桌球的高手。
Asa并不常来这样的地方，印象中桌球房总是很吵闹，不过这里却出乎意料的安静，他很喜欢。
一进俱乐部，Andrew和Tom就很默契的挑了一个偏僻角落里的桌子，一对一玩起了斯诺克。
Thomas和Cameron还有可爱的男生则是在另一桌，玩得是简单一些的花式桌球。
Asa对桌球并没有太大的研究，点了杯冰饮料，坐在一旁随意看看，倒也悠闲。
不得不称赞，Tom打桌球的样子，着实迷人。
摆球，架杆，出杆，走位。
没有多余花俏的动作，简单熟练，却杆杆精准，干净利落。他不似纨绔子弟的轻浮炫耀，但神情中确总有把握全局的自信。
只是一眨眼的功夫，桌上的球就被扫掉了大半。
“再这样下去，这一局我不是连出杆的机会都没有了？”Andrew开玩笑似的说，一手拿着球杆，抱胸侧身倚在墙上，神情到也不见得有多认真。
“这一球，有点险。”Tom认真的分析了角度，低沉的应到。
刚才一球用力有些过了，走位有点偏。目标球正好被红球阻碍了。
此时一边的Cameron似乎也来了兴趣，赶来凑起了热闹：“啧啧。我看这球铁定不进。”
“哦？”Tom看了一眼光，绅士的笑笑，侧身半坐在桌球台上，竖着架起了杆子。
“跳球？”Thomas不肯定的猜测。
“不，是Swerve。”Andrew依旧淡定的解释。
击球时利用主球的强烈旋转，使其绕过障碍球改变原来的方向，这是很高难度的解球技巧。
Tom出杆了。主球果然绕过了红色的障碍球，击中了目标球，不过那球确是摇摇晃晃似要停留在袋口。
“我说不会进吧。”Cameron一副事后诸葛亮的姿态，连Andrew也是一脸同情遗憾的样子。
“不。会进的。”出乎所有人的意料，说话的人竟然是刚一直一声不响的Asa。
更让所有人吃惊的是，语出之时，目标球也正巧入袋发出好听的声音。
“Oh！So nice～”俱乐部的一边掌声响起，有看好戏的人不住的叫好。
Tom礼貌性的回了礼，又走到正在喝饮料的Asa面前，凑近他面前，意外的问：“告诉我，你怎么知道我会进？”他是真的想知道，因为这球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，能进真的只能算是运气。
“声音。还有一点点直觉。”Asa正视着tom的双眼，淡淡的说，又将饮料放回了桌上。
他虽然不懂桌球，但对他来说在这看了那么久，根据声音来判断球的走位与状态并不是难事。
“不错。”Tom点点头，嘴角似乎是在上扬，留下了句不知是肯定自己还是赞扬Asa的话。
就站起身来向柜台走去，经过Andrew的身边时，还对他说了句什么，Andrew只是笑着点头。
反倒是Asa，有些不知所措了。
Tom从不张扬，也不多话，总是不能让人清楚的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。
就像现在，他竟然拿着球杆递给Asa，说要和他打一局。
“可是我完全不会啊。”Asa有些无奈的接过杆子。原来他刚才是直接去柜台又开了一桌。
“我也不是天生就会的。其实，这个不难。”Tom边说，边开了球：“你过来。”语气很温柔。
出球却依旧狠准，球被打散了。
Asa有些一愣，还是走到了Tom的身旁，靠近他一些像是在征求：“你是要教我？”
“怎么，我没资格吗？”Tom好笑的看他。
“好啊，无所谓的。”Asa耸耸肩，以后来这的机会很多，学学也无妨。
Tom让Asa架好杆，又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。
“右手可以再收一收。”
“这样？”
“恩。”
Tom从身后环住Asa，右手轻轻搭在Asa的右手上拿着球杆，左手撑在台上。
Asa讨厌别人的亲近，可是当下却是一点没有排斥，也许是学得太投入了吧。又或许是，Tom身上的独特香水味，真的很好闻的关系。
“英式台球比较注重站姿，脚、手、手肘、下巴、球杆，强调五点一线。架杆时，下巴最好贴在球杆上。”Tom耐心的解释，他的脸离Asa的脸很近，几乎要贴到了一起。
“你喜欢什么颜色？”Tom稍稍转头，看向Asa。
“恩？”刚还在想着站姿，被Tom突然问出的问题，Asa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本能的想要去看Tom，却差点要将脸贴上他的唇。
一时间，Asa感觉有些闷热。
“蓝色？”Tom好像完全没有在意到这些小细节，这点Asa有些庆幸。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Asa有些惊讶。
“猜的。”答案在意料之中，Tom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，“这球比较难打。”话音刚落，Tom带动着Asa的手，将球杆轻轻推出，擦到了底袋的篮球，漂亮的划出倾斜的角度，入洞。
“呵，进了？怎么可能？”asa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又绕到桌球台的另一边，自己琢磨起刚才的动作来。
“这个叫做kiss球。”Tom看着Asa淡淡的笑，却也算不上高兴。
明明心中是有喜悦的，为什么你的眼神还是如此的淡漠。
为什么会说蓝色是你喜欢的颜色，因为它像极了你的眼睛。
为了准备婚礼上的曲目，band的成员们总是会留出一些空闲的时间聚在一起。
倒也不是一味的配合练习，更多的时候他们会相互吐槽，聊些有的没的。
而往往，成员之间的默契也正是在这种不经意间慢慢形成。
“诶。Andrew。这个男生怎么天天来你的琴行？也不像是来买琴的。他是不是看上你了？”忍了数天，Thomas终于还是抵不过他那强烈的好奇心。
站在二楼的走廊上，其实他们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楼下整个琴行的布局。
偶尔无聊的时候，Andrew和Thomas就会站在这个位置，喝杯什么饮料，边聊天边观察楼下，来琴行各式各样的人。
Andrew一笑：“来找Cameron的，前两天他有问我Monaghan在不在。”微微的眯了眼，轻声叹气。
“没理由啊。乖宝宝，Cameron不是从来都不碰的么？”Thomas似乎有些许吃惊，终于又用审视的眼光重新打量起楼下的男孩。
他记得这两个星期来，男孩总频繁出现在琴行，不过每次都只是安静的独自一人闲逛。外表看上去很温顺的样子，是不知不觉就会被他的气质所吸引的那一类。
“这样看着别人可不太礼貌啊。”Thomas一脸惋惜的表情，惹得Andrew好笑的调侃他。
两人说话的动静似乎太大了，引得男生抬头向他们这边望去。
他的眼神中带着期许的光亮，像是在寻觅什么，又渐渐暗了下来。很有礼貌的向着他们轻轻一笑，像是清新的薰衣草淡淡的绽放开来。
刚想要转身离开之时，碰巧遇到从外面回来的Cameron和Asa。
四目相对，Cameron先是一愣。
“Monaghan。”男生面无表情的开口，却听得出压抑着一股怒气。不过就算如此，男生的声音依然很好听。
“……”Cameron深深的看了男生一眼，并没理睬他。
只是回头催Asa快点把外卖带上楼去，嚷嚷着凉了就不好吃了。
“哦。”尽管Asa已感到气氛的不寻常，他也依然没有要管闲事的意思，只是简单的应了声。
就算与男生擦身而过之际，Cameron也仍没有停留微刻。
“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？”出乎意料，男生竟大胆的抓住了Cameron的手臂，阻止他的离开。
“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。”Cameron凑近看向男生，说得认真：“我不会和你在一起，别再来烦我。”
他甩了手，不等对方回答便不耐烦的上了楼。
所有人心中皆是一凛，Cameron从不会这般对待恋人的，就算是前任也不会这样。
他，一直都是众所周知的花花公子，可以说是来者不拒。
对待美色虽从不怎么上心，但也总是把情人们哄的开开心心的，不会像今天如此粗鲁。更何况，是这样一个乖宝宝，再如何，也不该是这个态度。
或许他们之间，是真的有什么的。成员中有人这么想。
婚礼如期举行，场面也甚是宏大。商界的婚礼，是民间普通人无法想象的。
不是相爱在一起，不是平淡的过日子那样简单。这里充满了家族，金钱，利益，权利，名声的权衡和妥协。是生意场上，另一个合作，谋划，联盟的良好时机。商人，明星，名模，政界的人都会悉数到场。
原本Asa以为，他只要远离这些虚伪的东西，就不会觉得恶心。可是事实上，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，因为他已经充斥在整个社会中，成为时尚。
那么，以后的自己是不是也会成为这样？
6ths应邀来到婚礼场上为新人入场等仪式伴奏，当然在婚礼的酒席上，主人也会很象征性的为他们几个留下贵宾席的位置，盛情款待。
可这对Asa来说却是糟糕透了。他讨厌这种名流聚集的地方。
他甚至可以毫不费力也毫不情愿的清楚听到，那些为自己利益而努力讨好别人的声音。
从婚礼的间隙到用餐，Tom就一直和Asa在一起。
“你似乎不太喜欢这里的气氛。”看着Asa无精打采的挑着盘中的食物，又不打算吃的样子，Tom在一边温柔的开口。
“嗯，吵的要死。”Asa闷闷的说，又一口喝掉了面前放着的红酒。
“那是因为你的听力，比一般人好很多。不该听的该听的，全被你听到了。”Tom并没有看向Asa，只是轻轻晃着自己的酒杯，嘴角微笑。
“你怎么会知道？”ASA瞪大了眼，总算是将视线从盘中的食物挪到了tom的脸上。这个小秘密，他记得他从没有向任何人说过。这人的观察也太入微了点吧。
“知道什么？”Tom品了口杯中的红酒，可能是觉得口感有些微涩，又忍不住皱眉。
“我的听力很好啊。”Asa有点郁闷，不知道Tom为什么总是一脸不紧不慢的样子。
“我猜的。”Tom笑得更深了些。原本他也只是怀疑，现在算是证实了。
“……”又是猜的，上次说喜欢的颜色也是，他怎么偏偏都猜的那么准？
Asa一时无语，正在想着要怎么说辞，却发现Tom根本没在意他的反应，而是目光看向了远方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Asa探头望了望，朝Tom望着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。
“Dane。Freddy口中那个天才的摄影师。”Tom淡淡的说。
“你又知道？不会这个也是猜的吧。”Asa显然还在记刚才的仇，故意调侃起Tom来。
Tom轻笑，无奈的摇摇头：“一半一半吧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Asa不理解的看着Tom。
“你不觉得他的眼神好犀利么？像是可以看穿人的本性。”Tom的声音很沉，却可以让人冷静。
被Tom这么一说，真是点醒了Asa。是啊，那个男人的眼神好冰冷，或许他们是同一个世界的人。不对，那不是和自己一样的冷漠，而是锐利。是在看清一切原委之后，所表露出的一种不削与鄙夷。
“喏，自己看。”看出Asa似是领悟了什么，Tom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。他微微站起身来，伸手将台上的宾客名单正面转了过来。
Asa应声抬头。
宾客名单上，除了成员的名字之外，这一桌其实还有另外两个人。
Dane——摄影师。
Freddie——新锐歌手。
Asa斜睨Tom一眼，不知是有些窘迫还是怪Tom一副开他玩笑的样子。
事实上，在这一点上，Asa还真的有些佩服Tom，他总是可以注意到被人忽视的细节。
也许这就是他能看得懂他，而他却害怕他的原因吧。
婚礼仍在进行中，而6th S这一桌，从头到尾一直安静坐着的也只有Tom和Asa了。
Dane是个极为沉默的人，除了拍照从不与人打交道。所以，他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座位席上，也不曾与任何人交谈，短暂的出现又短暂的离开，匆匆忙忙的似是一个过客。
而Freddy今天的打扮，很抢眼。明星味越来越浓的他，举手投足间尽显潇洒气度。
因为在筹备专辑，又是刚出道的新人，所以被老板带着，到很多桌有头有脸的人物那去敬酒。
点头微笑间，自然有礼，谈吐优雅，如鱼得水，这些都被人看在眼里。时不时有人在私下议论他几句，听不清是在说什么，但满意的笑容倒是很明显。“孺子可教”大概是那些娱乐圈幕后的黑手们给他定下的评语。
Asa皱皱眉，看了那一头的Freddy半响，最后无奈一叹。那笑容背后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萧瑟？每个人都因为各自的人生而妥协了什么，而他，Freddy，用来交抵的是他的笑容与快乐。他的无奈，因为那低头时一瞬间的疲惫，让Asa似乎能够体会得到。
挑了个空，Asa找了上厕所的借口到大厅透气。
他不知道要和沉默寡言又观察细致的Tom怎么相处才好，干脆逃离现场。
“哟哟哟。这不是我的儿子嘛。”嗲味十足，却略显做作的声音在Asa耳边响起。
是个身穿黑色晚礼服，披着白狐裘衣的女人。浓妆艳抹，体态纤瘦，看面色实不像只是二十几的样子，然而身材却瘦到有些病态，很难辨别她的真实年龄。而陪在她身边的却是一个矮胖的男人，有着一脸的富贵相。
女人放开勾着男人臂弯的手，走到Asa面前，想要碰他的脸，却在快要触碰到前，被Asa暗自的躲开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这。”Asa低低的开口，透着些冷漠。他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待着，这样都不行。
“哎呀，我也不想来的。可是新人的父母硬是要我来捧场，我也没办法啊。这不是才刚从片场飞回来嘛。”女人表现的十分无奈，却也很识趣的把伸出的手收回来，转而再次挽上了身边男人的手臂。
“我并不想知道你的演艺生活。”Asa开始有些不耐烦了，特别是当他看到那双涂着红色指甲的手，正挽着他所陌生的男人。她为什么就是不懂，甚至还想要用那双刚讨好完陌生男人的手，来触碰自己？
“好好好，那我给你生活上的开销还够用吧？我最近可是忙得很，来不及顾你。这里还有几张卡，你要么先拿去？”说着，女人打开皮夹，便要拿卡出来。
“不用了，我不需要。”厌恶的推开女人的手，Asa转身就有想走的意思。
女人没有拿住皮夹，被Asa这么一推，皮夹落在了地上，在安静的大厅里，显得唐突。
Asa怔怔的看了一眼地面，心像是被什么纠起了一般，却没有再停留半步。
“他真是你儿子？”富商终于忍不住开口了。
“怎样，好看吧？就是脾气不太好。算了，不用理他了，我们进去喝酒吧。”女人捡起地上的皮夹，笑脸迎对身边的男人，对他的问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。女人用手捂了捂胃，然后妖娆的笑说：“讨厌，胃又痛了，肚子饿了。”
男人摸了摸女人的腹部：“还没去查呀？都是你自己减肥太瘦了，才会这样。”说着手就不安分的移到了别处。
只是，这些不在乎的言语，都被那个离开的背影听得真切。心，也凉得透彻。
这女人其实就是全世界最受瞩目的时尚明星，奥斯卡的影后，好莱坞的宠儿。
不过这些称号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——她也是Asa的那个，不称职的母亲。
心里痛得有些过分，过分到Asa开始头晕起来。可是哭不出来，即使难过至此，还是流不出一滴泪来。不能哭的心痛，原来更加痛苦。Asa觉得有些窒息，再也呆不下去了。
微微捂了捂胸口，Asa转头向侧门走去。婚礼吵闹异常，谁会在意他呢？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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